美国当地时间6月18日,美国参议院投票通过了年度国防授权法案(NDAA)的修正案,内含恢复对中兴制裁并禁止美国政府部门采购或租用中兴和华为设备的附加条款,这给中兴通讯的最终解禁再添加了新的变数。舆论一片哗然,感觉中兴通讯前行之路如西天取经一般,经历了艰难险阻、签署协议之后,和唐僧师徒一样,在返程途中再遇一劫。
美国的政治制度体系,暂不科普了。首先来说一下NDAA本身。NDAA是美国年度国防授权法案。关于NDAA的投票本身不是针对中兴,而是美国例行的一项公务。本来,众议院已经在5月14日通过了NDAA2019,当时的文本是无中兴相关条款的。2018年6月7日,参议员汤姆卡顿,凡霍伦,卢比奥,查克库莫对2019年国防法案H.R.5515发起修正案,加入了与中兴相关的条款。6月18日,由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以85-10票的投票赞成年度国防授权法案(NDAA)。
面对外界对繁复的法律表述无尽联想和猜测,中兴通讯6月20日发布自愿性公告,将相关内容做了表述澄清:
本公司希望澄清,美国参议院于2018年6月18日(美国时间)通过的是《国家防御授权法案》(NationalDefenseAuthorizationAct,以下简称"NDAA")。NDAA相关章节包括以下三条与本公司有关的条文:
第一,直到美国总统向相关国会委员会证明下列条件已被满足的三十日后,联邦政府官员才可以修改与针对一家中国电信公司的拒绝令相关的处罚,该等条件为:(1)该公司在一年内未曾违反美国法;且(2)该公司完全配合美国政府对其活动的调查。
第二,任何根据2018年4月15日拒绝令加诸于中兴通讯,但随后被减少、免除或暂缓执行的处罚措施,都应当被恢复,任何后续对该等处罚措施的调整都需根据上述第一条的要求确定。
第三,美国行政部门机关的负责人不得签署合同购买本公司或任何本公司的子公司或关联企业生产的电信设备或提供的服务。
美国参议院通过的NDAA的版本(以下简称"参议院版本")目前仍非美国法律,因为其仅在美国国会参众两院中的一院获得了通过。美国众议院通过的NDAA的版本(以下简称"众议院版本")并不包含上述三项条款中的前两条。此后,参议院版本还需与众议院版本通过协调委员会进行协调。最终,在参众两院分别通过了经协调后的版本后,该等立法案将呈交给特朗普总统待其签字或否决。
也就是说,中兴此事暂未走到山穷水尽阶段,而仍在山重水复中兜转。在几处节点存在转折的很大可能:
1,参议院的修正版MDAA2019还需要在众议院表决一次。特朗普正在积极游说共和党议员,支持他的决定。也就是说,这个法案也可能无法通过众议院的投票。据华尔街日报报道,对于"中兴解禁相关的修正案,特朗普周二会见共和党众议员,周三会见共和党参议员。"美国当地时间6月20日,特朗普将举行共和党议员的全体大会,希望说服部分共和党议员在国防授权法修正案涉及中兴的条款上改变措辞。"特朗普之所以和参众两院沟通,是为了维护自己作为政府行政机关首脑的权威。"据POLITICO报道:"特朗普在众议院拥有更多的共和党盟友,共和党人也不愿意在中期选举前与总统背道而驰。"
2,即便众议院投票通过,还需要参众两院就相同议题分别通过的法案需要协调为统一的文本才能送交总统签署。合并的版本有可能在7月底前最终完成。在合并的过程中,某些条款可能被删除或二者选其一。整合后的版本还需经过参众两院大会分别投票。也就是说,特朗普率领的美国行政部门仍然有机会就中兴案与国会进行商讨。
3,合并且通过参众两院投票后的法案,需交由总统签字生效。此时,特朗普仍有否决权。如果特朗普坚持遵守自己的承诺,维护总统和政府的权威,可以在这一环节否决此项法案。对于美国总统来说,若想批准国会通过的法案就必须同时批准部分议员加入的夹带条款,例如此次与中兴案相关的限制条款;若想否决这些夹带条款就必须否决整个法案。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总统对全案的否决也有被推翻的可能,但需要两院都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票数支持推翻总统的否决,这意味着需要在众议院达到291票和在参议院达到67票。由于这样的高票数门槛,美国立法史上被总统否决后再得以通过的法案不到被否决数量的十分之一。虽然此次参议院投票,赞成此法案的票数达到了85票,但考虑到共和党人的中期选举利益,参议院的共和党人向总统的意见靠拢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中兴通讯此公告发布当日,港股大涨20%,收盘价11.820。虽然截止目前,中兴通讯暂未解禁,也尚未对此事发表评论。但机构、投资人们用脚投票,对解禁一事表示乐观。
美国激活对中兴通讯拒绝令一事,已经进入超过60天了。按照中兴此前发布的公告称,公司一切经营活动无法进行,但现金充足。6月7日,美国商务部长罗斯宣布,已于当天与中兴通讯达成新的和解协议。6月13日,中兴通讯股票在深港两市正式复牌。当天其他5G概念股应声上涨。中兴事件最终经过种种的曲折迂回、山重水复,还是不断的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需要特别提到的是,NDAA修正案除中兴相关内容外,文中也提出,"禁止政府行政单位的领导与中国通讯企业中兴,华为新签、扩大或续签合同,禁止使用中兴华为的设备、系统产品、服务或关键技术。禁止行政单位的领导用贷款或赠款来与中兴华为新签、扩大或续签合同。"此处可看出,美国的目标不仅仅是中兴通讯。他瞄准的是在全球站位靠前的整个中国通信制造业乃至进入高速发展期的中国高科技产业。加之近期出台的一系列针对中国制造2025的关税政策;以及其小伙伴澳大利亚近日推出大规模5G移动通信业务招标,反对让华为投标等事件等,更可看出,这是针对发展中的中国高科技产业,进行的一系列全面精准打压。
最近大众关注点都在世界杯上。中国企业再次大放异彩。从大屏幕到空调,从吉祥物到比赛用球。基本除了中国球员外,处处可见各类中国元素。虽然奋斗多年,中国队仍没能站在世界杯的赛场上,但中国企业已经站在了中美贸易战赛场的前锋线上。不到终场哨声,没有哪家球迷会说,"我们输了"。所以在此,请为我们的企业加油。在山重水复中,我们期待一下中兴通讯的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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